死不了

一直以來，並不覺得死亡有什麼可怕。

反而，總認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什麼都沒有了，以後再無顧慮了。該多好。

這陣子，死這個念頭不斷在我腦海中盤旋著…

從前不了解，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因病厭世。

當你的身體每天都承受著各種不同的痛楚，整個身軀軟弱無力到一個程度，
是你坐著想站起來的能力也沒有，需要別人用兩手來扶你起身，
所有起居飲食也必須依靠別人照顧，就連醫生也搞不清該怎樣治你的病的時候，
你會發現，死原來真的可以是一種解脫。

然後，你會想盡任何可以了決自己的方法。

又然後，你會想到假如我真的死了的話，
身邊愛我的人該會怎樣？媽媽會哭瘋了吧？
我的情人會強裝堅強還是崩潰了？
我的貓兒子會掛念我嗎？朋友會為我難過落淚麼？
衣櫥裡的衣服誰來接手？皮袋很多還是新簇簇的啊…
還有兩件大褸在乾洗店未取的呢…

原來想死也不是話死就死，
很多事還是需要交帶交帶的。

最後，你會因為不捨得讓寵你的人傷心，
而決定撐下去，但不是因為你不想死。

如果一天，我再也撐不住，
請不要怪我必須離開。

my fair lady

妳走了一個月有多了...

每次回老家，
總會走到媽媽給妳埋葬的那棵樹下，
輕輕的跟妳說聲：hello, lady!

七年前，從雀仔街帶妳回家，
是因為希望妳給自來的birdy當個伴。

在塞得滿是愛情鳥的鐵籠裡挑中了妳，
是因為妳的那雙微微戚起來的小眼睛。

給妳改了lady這名字，
是因為我以為妳就像妳的樣子那般淑女。

怎料千揀萬揀，
竟揀了一隻惡雀，
還要是有病的。
不過那只令我們更加愛妳，
每次見妳辛苦的全身痙攣，
除了我們心痛之餘，
就連妳身旁的birdy也緊張起來。

多次我們以為妳快撐不住了...
妳卻又再次站起來，
虛弱的爬回小屋中休息。

妳最愛跟我鬥嘴，鬥大聲，
也最愛用尖利的嘴啄我的手指頭。

給妳吃水果吃粟米，
妳總是粗粗魯魯的把食物亂嚼。

雖然妳的行為舉止都不太淑女，
但是妳永遠都是我心中的可愛lady。

妳走了之後，birdy可寂寞了。
沒有妳再替他搔頭搔癢，
沒有妳與他依偎同眠，
唯有靜靜的獨自在籠裡。

我知道，他是掛念妳的。

我，也很掛念妳。

我投降了...

終於明白
有時候
放棄
並不代表懦弱。

反之，那可能是需要更大勇氣的一步。

經過這兩個多月重返雜誌工作生活之後，
身體又再次出現了一些狀況，
連醫生也不得不叫我要暫停一下，
留在家中好好休息。

無奈嗎？當然有...
其實這次不只是我與這家雜誌社之間的試用期，
（雖然很快已知道自己根本不太適合這份工作）
同時也是我跟自己的病的一次測試。
結果證實，
我的身體暫時還是應付不來
這份大家眼中所謂的“easy job”。
很遜吧？

然後，我想，我可能真的需要轉行了。

當十根手指紅腫得沒法用力，
手腕肩膀膝頭甚至腳趾所有關節也發炎發疼，
連平日最基本的開水龍頭、扭毛巾等
對常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小動作
也需要巢氏幫忙的時候，
又叫我怎可能四處去借衫借鞋借手袋，
應付每次拍時裝大片時的所有準備功夫?

絕對不是怕幹活怕辛苦，
《奶》系人是出了名不眠不休捱慣的，
而是身體裡的狼不容許我這樣做。

非不為也，是不能也。

至於是不是真的要離開雜誌這一行，
大概還是言之尚早。
況且，只是想想這念頭我已經開始不捨得了...
這幾年努力建立起來的東西與關係絕對來得不輕易，
怎麼可以說走便走?
不過有一點能夠肯定的是，
太需要體力勞動的工作是沒有我那份兒的了...

1月31日將是我在《U》的最後一個工作天，
這次又不知道要休養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不過我已有些小小計劃正在盤算着，
希望在新一年真的能夠把它們逐點實現。

現在，我只期待天天與kuro午睡的日子。

remember Timothy Winters?

Timothy Winters comes to school
With eyes as wide as a football-pool,
Ears like bombs and teeth like splinters:
A blitz of a boy is Timothy Winters.

His belly is white, his neck is dark,
And his hair is an exclamation-mark.
His clothes are enough to scare a crow
And through his britches the blue winds blow.

When teacher talks he won't hear a word
And he shoots down dead the arithmetic-bird,
He licks the pattern off his plate
And he's not even heard of the Welfare State.

Timothy Winters has bloody feet
And he lives in a house on Suez Street,
He sleeps in a sack on the kithen floor
And they say there aren't boys like him anymore.

Old Man Winters likes his beer
And his missus ran off with a bombardier,
Grandma sits in the grate with a gin
And Timothy's dosed with an aspirin.

The welfare Worker lies awake
But the law's as tricky as a ten-foot snake,
So Timothy Winters drinks his cup
And slowly goes on growing up.

At Morning Prayers the Master helves
for children less fortunate than ourselves,
And the loudest response in the room is when
Timothy Winters roars "Amen!"

So come one angel, come on ten
Timothy Winters says "Amen
Amen amen amen amen."
Timothy Winters, Lord. Amen.

Timothy Winters by Charles Causley